Cynthia Dwork:这篇论文中有一个例子是:假设在一个少数人的群体当中,我们引导聪明的学生去学习数学和科学,而在一个主要的群体当中,聪明的孩子被引导去学习金融。现在如果有人想用一个快速但是粗糙的分类器来找出聪明的学生,那么或许他们应该去找那些学习金融的学生。因为毕竟大多数人的群体比少数人的群体更大,分类器总体来说也会更加精确。问题不仅在于这对于少数人是否公平,还在于它减少了实用性,因为分类器其实应该要知道如果你是少数人当中的一员,并且你也学习数学,那么你就应该被视为是大多数群体当中学习金融的一员。这也更加体现了这篇论文的标题「意识当中的公平性」(Fairness Through Awareness),这里的意识指的是跨文化意识。 在这篇论文当中,你在公平对待个人和公平对待群体之间做了区分。你认为有时候仅仅公平对待个人还不够,还需要认识到群体之间的差异,并且确保具有相似特征的人群能够被平等对待。 在这篇论文当中,我们从个人公平出发,讨论了个人公平和群体公平之间的联系。我们从数学的角度出发调查了几个问题,个人公平在什么时候能够保障群体公平,如果不能达到个人公平,能做些什么保证群体公平。 《量子杂志》:如果个人公平不能够保证群体公平会怎么样? Cynthia Dwork:如果有两个群体,特点截然不同。比如说,我们要用考试成绩作为大学招生的标准。如果说两个群体在一次标准考试上的结果大相径庭,那么要是在标准考试的分数上只设一个门槛的话就无法保证群体公平。
《量子杂志》:这与你提出的「公平平权措施」(fair affirmative action)相关吗? Cynthia Dwork: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们的方法就应该像是一些州的做法一样,比如说在德克萨斯州,每一所高中的尖子生都可以保证获得任意一所州立大学的录取,甚至是德州大学奧斯汀分校。绕开学校,与每一所学校的尖子生直接对话,就可以在每一个群体当中挑选出最优秀的学生。 也有一些和公平平权措施相类似的东西。耶鲁大学有一位分配公平方面的专家,名叫 John Roemer,他的一个想法是按照学生母亲的受教育程度对学生进行分层,再根据学生每周在作业上花费的时间挑选出一些学生,再从每一个层中挑选出比较出色的学生。 《量子杂志》:为什么不能直接按照他们在家庭作业上花费的时间,在所有的学生当中进行分类挑选呢? Cynthia Dwork:Roemer 观察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这个现象非常的感人。如果学生的家庭教育背景很低,他们可能不会意识到每周花大把时间来学习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之前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个问题,甚至是学生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个现象确实有些让人动容。 《量子杂志》:你觉得这个现象当中哪里让你觉得感动? Cynthia Dwork: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一段非常有趣的经历。我大约从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弹钢琴,所以我「尽职尽责」地坚持每天练习半小时。我感觉很好。但是有一次,应该是在高一的时候,我经过礼堂听到有人在弹奏贝多芬的奏鸣曲。他是一名高二的学生,弹得就像是在音乐会上那样好,比我弹得好很多很多。在那之后,我开始每天练习大约四小时。但是在我遇到这个学生之前,我从没有意识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从没想过有学生可以弹琴弹得这么好。我想这可能就是为什么 Roemer 的言论会让我这么为之动容。在我丰富的生活当中,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量子杂志》:你的父亲 Bernard Dwork,是一位数学家并且长期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是不是你效仿的榜样,当然是作为学者而不是钢琴演奏家?他的工作有没有在某种程度上对你有所激励?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