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白书领、白海民、白会光……张爱清,一个数字对应一个名字。 每增加一个数字,就直接意味着河北邯郸成安县白范疃村在江西丰城发电厂坍塌事故中遇难的村民又多了一个。 11月24日,钢筋和水泥块伴随着巨响轰然倾倒而下,76名施工工人瞬间被掩埋。74名遇难者的父母、妻子和孩子在顷刻间都失去了依靠,其中距离江西丰城千里之外的河北白范疃村就有10名村民遇难。 一个月后,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全国爆料热线:[email protected])在白范疃村采访时发现,10名遇难者事成了村里不能触碰的伤痛,尤其对于家属来说,甚至不愿相信这是已发生的事实,“不说没事,一说就哭。” 白海民和妻子的合照。 村庄的哀伤,遇难者大多集中在同一区域 早上9时许,和煦的阳光开始把路上凝固的冰渍融化,却没有把冷了一夜的白范疃村唤醒。村里巷道分明,差不多3米的高墙和紧闭的大门将每家每户都裹得严严实实。在这个冬季,路上很难看到人影。 头七、二七、三七、四七……在北方传统的农村里,对于祭奠每一个逝者的七天都很重要,与以往不同的是,白范疃村的家属们给10名遇难者上坟,哭声总能传遍村庄前后——他们的坟地埋在不同的方位。 白范疃在北方是个相对一般的村子,全村人口约2400人。人均耕地面积不多,平时不少村民常靠打工补贴家用。 在村民的眼里,他们和10名遇难者的关系不仅仅是乡里乡亲,甚至有些还是非常近的本族系。除了这些遇难者的逝去对他们来说比较震惊外,他们几乎知之不详,“都基本常年在外打工,事情只有他们家里比较清楚。” 差不多10点钟,上游新闻记者向几名村民一一打探白书领、白海民等10名遇难者的住所,无一不能获得准确的指示。 村民白玉书和他的儿子在事故中双双遇难,他们也是村里唯一一家同时逝去两个人的家庭。 记者进入白玉书家时,这个家庭正在吃早饭。听到陌生人进入,房间的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自称是白玉书的兄弟,“谢谢你们的到来,我们不想说了,太惨了。不想说了。” 和普通人家不同的是,遇难者白松松、白俊海、白书领等人的家大门紧闭,即便敲门过后,也无任何动静。 白海鹏家在白范疃村的西南角,同样大门紧闭。 邻居说,白海鹏是家中独子,多年前就和妻子一起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家里现在有瘫痪在床的父亲,和有精神疾病的母亲。 白范疃村此次逝去的10名壮劳力,几乎全部居住在村子西南区域,甚至同一条巷子里就居住着两三户。 “梦里看不清他,我一喊他,他一回头,就没了” 白海民秋天回来时给家里安置了新的暖炉。 34岁的遇难者白海民家和另一名遇难者白俊海家在巷子里大门对大门。白海民去世后,家里就剩他的妻子和2个孩子。 他的妻子个子不高,语气温和有礼。她把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棉被折叠成豆腐块状和枕头摆放好。每天接送完孩子后,atv,她通常收拾收拾屋子,“这一天也没什么了”。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铺着床单的床占了一大半。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他们夫妻的婚纱照。 他们是经过介绍认识并结婚生子的。尽管他们的婚姻没有充满对爱情的想象,但感情却很好,“结婚十来年了,从来没吵过架,连拌嘴都没有”。结婚不久后,白海民就跟着村里人到外地打工挣钱养家。 白海民平时外出打工一年才回来几次,不过他们两口子基本上保持着每天两次通话,早晚各一次。妻子常叮嘱在工地的白海民要注意安全,“要记得戴好那个帽子(安全帽)”。 白海民之前到过宁夏银川,后来又转到江苏淮安,最后到了江西丰城,主要工作是搬钢筋,“做的都是最重的体力活”。 秋天,在完成淮安的工程后,白海民曾经回到白范疃村呆了几天。看着天气渐冷,他专门购置了新的暖气炉。就在事故发生的前两天,白海民还在电话里问李素素“暖炉有没有点着,好不好用”。 事故发生的前一个晚上,白海民如往常一样和李素素通电话,对话还是依旧的平淡。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